第(3/3)页 黄初礼伸出的手,停在了半空。 她看着蒋津年怀中那个脸色惨白,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的夏夏,又看看蒋津年染血的衣服和紧绷担忧的侧脸,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。 有对夏夏失去至亲的深切同情和悲痛,有对冬冬无辜逝去的巨大震惊与哀伤,有对蒋津年险些遇险的后怕,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,难以言喻的滞涩。 她知道,因为今天冬冬的彻底离去,会改变很多事情了…… 但她迅速压下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,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 “先送她去病房。”黄初礼的声音有些沙哑,但已经恢复了医生的冷静,她上前帮忙:“她情绪崩溃,需要镇静和观察。” 蒋津年点了点头,抱着轻飘飘的夏夏,在护士的指引下,走向一旁的观察病房。 他的背影挺拔,却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有些僵硬。 黄初礼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,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灭了红灯、归于死寂的抢救室大门。 冬冬……那个曾经怯生生叫她“黄阿姨”的孩子,这样没了,死在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里。 而策划这一切的人…… 黄初礼的眼神,一点点冷了下来。 她没有跟去病房,也没有立刻去找蒋津年。 她转过身,径直离开了医院。 她要去一个地方。 去找那个,必须为这一切负责的魔鬼。 陈景深的公寓里,门铃被按响,一声接一声,急促而冰冷,带着不加掩饰的质问意味。 门开了。 陈景深似乎刚洗过澡,换了一身深色的家居服,头发半干,带着湿气。 他的神色平静,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,看到门外站着的黄初礼,他并不惊讶,甚至微微侧身,让开了门口的位置。 “这么着急,有事?”他的声音平和地问。 黄初礼没有进去。 她就站在门口,走廊里冷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,更衬得她毫无血色,只有那双眼睛冷得骇人。 她盯着陈景深,开门见山地问:“冬冬的死,是你谋划的,对吗?” 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 听到她的问题,陈景深脸上的温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 他甚至轻轻挑了一下眉梢,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,又略带趣味的提问。 默了片刻,他向前走了一步,拉近了些许距离,微微俯身,目光与黄初礼平视,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。 然后,他用一种近乎平淡的、带着一丝疑惑的口吻,缓缓反问道:“什么?你说的是那个小孩儿死了的事情?” 他顿了顿,像是才消化了这个信息,点了点头,语气轻松得令人毛骨悚然:“哦?是哦。真遗憾。” “啪——”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,清脆响亮的耳光声,骤然响在空旷的走廊里! 黄初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这一巴掌又快又狠,没有丝毫犹豫! 陈景深的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,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肿的指痕。 他维持着偏头的姿势,静默了两秒。 然后,缓缓的转回头。 他舌尖顶了顶刺痛发麻的腮帮,不紧不慢的抬起眼,重新看向黄初礼。 那双向来温和深邃的眼眸里,此刻所有的伪装,所有的平静,如同潮水般褪去,只剩下了一片沉意。 他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 只是那眼神足够让人不寒而栗。 空气在一瞬凝固—— 第(3/3)页